第30章 臥底與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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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劫成功之後, 郁庭他們還是在外漂了半個月，主要是處理機甲，取了能用的部位之後, 把剩下的部分扔進宇宙做太空垃圾，免得被找到把柄。
之後他們回了一趟死亡星系主星，把能用的那部分放進了實驗室。
放了個東西之後就又出發了, 畢竟時間緊迫。
“他們都不下來喝個茶嗎？”原蒂安一邊說, 一邊用手撫摸他們留下的那些材料。
陳佳瑤提醒自家首領:“別摸壞了。”
“他處理過的材料，我摸摸怎麽會壞？”原蒂安看著那些原材料, 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
尤其最近死亡星系有了些突破, 原蒂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年輕了很多。
“您這樣像個變態。”陳佳瑤嘆氣, “我感覺您恨不得上去親一口。”
“有嗎？”原蒂安猛的一挑眉, “我不覺得啊。”他的手還在來回摩挲那些零部件, 恨不得給這些零部件盤出包漿。
重新啟航的郁庭他們準備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剛才原蒂安的眼神太熱切了。”郁庭回想起來，還覺得自己身上冒雞皮疙瘩。
“他不會發現咱們材料來源於明梵的機甲了吧。”法尼也看的怪滲人的。
“肯定知道了。”文澤說, “原蒂安這個人能坐上死亡星系一把手的位置, 不會簡單。”
“但他會選擇視而不見。”明梵補充, “他需要和我們繼續合作。”
郁庭點點頭:“等我們回去的時候, 那些處理過的零件一定會被他盤到反光。”
他知道原蒂安渴求武器裝備，也知道最近死亡星系有了突破。但對方樂的一口大白牙直往外呲, 就有那麽點嚇人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事先清楚原蒂安的性格，郁庭真要懷疑老頭盯著自己呵呵笑是因為看上自己了。
“好了好了，接下來目標是嘉亞星。”法尼指著星圖上一處行星道，“這兒出金屬礦很豐富，特產的嘉亞金屬一般是用於武器制作。因為數量比較少, 而且價格非常非常昂貴, 直接用它作為原料之一來打造機甲還是非常少見的。”
“先去看看, 也許能夠作為融合材料之一。”郁庭想要打造的3s機甲肯定得像自己這身一樣，有仿生物，部分可變形的特性。
那是以七七為中樞而創造的，如果是新的機甲，那肯定得新配一臺主腦Ai，能夠和七七聯動的那種。
七七本來對此沒有意見的知道郁庭準備給新的Ai想名字，詢問七七“郁德行”怎麽樣。
然後七七開始抗議了，畢竟大家都是同僚，為什麽名字畫風都不一樣？回頭一看那個機甲的Ai，一看名字就是正兒八經的。
而且鬼知道郁庭有沒有給算過八字？雖然郁庭不清楚八字是什麽，但回頭郁庭給人介紹Ai的時候說:“這個叫郁德行，我希望它德行要好，未來成為一個對蟲有用的Ai。另一個叫七七，因為他是我的第七個AI。”
郁庭其實並沒有想這麽多，他就是純粹的感覺給機甲的Ai取名叫德行，有一種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揍人的感覺，用德行的鐵拳錘那些混蛋。
這難道不爽快嗎？
而且自己的AI跟自己姓這挺合理的啊，最後這事兒也就沒有下文了，郁庭和七七默契的沒有提起。
這些天法尼和文澤關系倒是處的不錯，倆人經常一起痛罵人類聯合政府不做人，那群所謂的“人類至上主義”是傻逼。
畢竟如果不是當年那場進化，人類可能早已經消失在歷史洪流裏面了，活不到現在。
再者說了，他們人類和蟲族壓根就是不可融合的，他們的關系永遠都是吞噬者和被吞噬者，強行融合最後只能人類的一方被蟲族的一方吞噬。
反正這倆算是在辱罵人類聯合政府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擁有了共同敵人之後，兩人勉強建立起了一種酒肉朋友的塑料友誼。
總之，他們這個奇形怪狀的小隊意外相處的不錯。
“嘉亞星治安也挺差的。”法尼介紹，“我之前在那上頭待過一段時間。他們星系政府權利沒有那麽大，基本都是分權給了各個星球，不好管。”
“嘉亞星擁有大量的稀有金屬礦，一早就被其他星系實際給幹預了，所以也很亂。”文澤解釋道，“上面各個黑幫盤踞，還有不同陣營的‘反抗軍’，以及一群腦子有泡的宗教狂熱分子。”
“宗/教狂熱這個詞在現如今的社會已經很少見了。”明梵說，“現在大家大多是唯物主義者。”
“畢竟人類還沒有探索這個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宇宙之外有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文澤反而表示理解。
從其他宇宙過來的郁庭並不想給文澤答疑解惑，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法尼你在這星球待的那幾年都在幹嘛？”
“做稀有金屬倒賣，搞對象，以及調查幽靈星盜團。”法尼聳肩，“我發現這個慫比星盜團有點詭異。”
“嗯？”郁庭疑惑的看向法尼。
“別看我這樣。”法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好歹也是s級精神力，我仔仔細細調查了幽靈星盜團的采購記錄，發現他們購買的能源石根本不足夠支撐那搜母艦，也確定了他們沒有私底下購買什麽高級的能源石。”
“那為什麽懷疑上他們？”
“其實就是我在其他星球的時候試圖勾搭過他們星盜團的Omega，結果被嫌棄了。他說我身上的氣息挺惡心的。”法尼撓撓頭，笑的有些尷尬。
其他三人齊齊看向他。
“你是搞對象失敗了所以在報覆嗎？”郁庭問，明梵點點頭。
“你這樣的，人家Omega看不上你才正常。”文澤接茬。
“喝酒了？你的思想能不能陽光一點？”郁庭繼續，明梵也繼續點頭。
“不不不，你們會錯意了，當時我沒有暴露自己的外貌，戴著面具呢，我也很確定我沒有喝酒。而且他當時拒絕我時說的話有一些古怪。”法尼不能讓自己背上渣A的名聲，“他說我散發著腐爛又惡臭的信息素味道，然後他還提醒說他是男人。”
“後來我觀察他，發現他的後脖頸上有一道疤，大概是切割了腺體。”法尼摸了摸自己下巴，“很有意思，那種小疤隨時都能消除，他為什麽要留著？要知道Omega群體裏面沒有以疤痕為美的奇特審美，我懷疑那道疤象征著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他的榮譽。”
“所以你調查出什麽了？”郁庭很期待。
法尼的確是S級精神力，而且潛伏多年也搞了不少動作了，他掌握的資料肯定比郁庭多。
“呃，除了他們能源石有問題，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法尼有些尷尬，還有些被戳破窘事的嬌羞，盡管嬌羞這一情緒出現在他現在的臉上十分違和，“他們藏得太深了，不過我至少確定了他們是有問題的。”
“那不是屁用沒有？”郁庭嫌棄。
法尼繼續害羞:“也不要那麽直接嘛。人家好歹是掌握了一點他們出巡的規矩的，現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母艦應該已經回到那個星球了。”
“怎麽個出巡規律？”郁庭問。
“出了大事之後必定回他們老巢待一兩個月。小將軍明梵星艦被搶是大事，小將軍的死亡和你的忽然出現也是大事，但那個時候他們正在被天樞星系圍剿，顧不過來。”法尼說完，看向文澤。
“是的，有這麽一回事。”文澤點頭，“因為天樞星發現他們有部分成員有割去腺體的習慣，所以幹脆做邪典給打壓了，不過沒有窮追猛打太久，他們太能藏了，後來被確定驅逐出天樞星範疇之後，就沒有再管過他們。”
割去腺體之後，信息素還是其次，主要是人的身體會遭受破壞，激素紊亂，反正就是對活著沒好處。
天樞星不允許這樣危險的星盜在他們附近轉悠，如果他們星系有小孩被抓了強制摘除腺體怎麽辦？
雖然幽靈星盜團沒有這麽做過，但這也就是明面上，反正天樞星系本來就是君主專制，幽靈星盜團只是個星盜組織，打了也就打了，也不用給個為什麽。
“難怪你們天樞星沒有他們的人。”法尼嘿嘿笑了兩聲，“幹得漂亮。”
“我也沒有腺體。”文澤忽然說，“我如果在脖子後面做個疤，也許能在他們裏面轉一圈看看。”
“你這麽猛的嗎？”郁庭詫異。
“還行，本職工作，本來就是做臥底的。”文澤說到這裏嘆了口氣，“如果當初不是同僚不給力，抓住之後把我供出來了，我絕對能夠完美的完成任務。”
“但他們可能認識你的臉。”郁庭說。
“那就換一張臉。”文澤看向郁庭，“郁先生，我給您提供足夠的資金，讓您能夠收購那些稀有金屬，希望您能夠幫我改變樣貌。”
郁庭沒有說話，他確實是把這事兒當八卦來聽的，不打算管，他一個其他宇宙來的蟲族，哪裏管得了這個世界人類的事？尤其是人類權益覆雜的要命，郁庭沒那個必要管那些。
文澤也清楚郁庭不會管，不過他作為人類聯合政府SC組織反情報部的前任副部長，也是天樞星的皇室，他不能視而不見。他跟著郁庭就是為了尋求另一種破局之法。
從始至終，他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可以啊。”郁庭點頭，無論這些人再怎麽折騰，郁庭都不會阻攔，尤其是文澤這種年紀不小，重要工作幹了不少的，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們分開，還是說……”
“我盡量在你們離開嘉亞星之前完成任務。”文澤說，這次他們沒法像上次那樣，直接偷了機甲跑路完事，那些材料到底有沒有用，還得讓郁庭親自檢測，所以他們大概率會在嘉亞星系停留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文澤也不打算拖太久，他不是要瓦解幽靈星盜團，只是想要搞明白他們到底隱藏了什麽，大概花不了太多的時間。
他們在降臨嘉亞星之前兵分了兩路文澤把他們在主城的港口放下之後，又開著星艦去了有幽靈星盜團駐紮的城市。
郁庭明梵還有法尼目送著他離開。
法尼忍不住感嘆:“有信仰的人和咱們就是不一樣哈，明明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卻在糾結全人類的問題，嘶，他精神力是不是不高？”
“你在諷刺他？”郁庭詢問。
“不，我在吹捧他。”法尼聳聳肩，說的並不怎麽走心。
“總之……”郁庭想說先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不過話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那邊那位Omega先生！”有人大聲喊。
郁庭皺眉看過去，發現出聲的Omega正盯著自己，眼見郁庭目光轉過去，立刻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起來。
“你真受歡迎啊。”法尼看著那位Omega樂呵呵的笑臉，有些無語，他搞不懂為什麽郁庭這麽受歡迎，有那麽多Omega喜歡他嗎？
這位Omega長得不錯，就是曬得黢黑，皮膚和牙有著鮮明的對比，這顯得他的笑容格外淳樸，說實話，起碼乍一看，他不太像個O。
“啊。”一直沒有出聲的明梵忽然楞了一下，“賈小糖啊。”
“你認識？！”郁庭和法尼看向明梵。
“她是一位非常厲害的記者，做過一段時間的戰地記者，後來好像被調離了。是一位思想前衛的Omega女性。”明梵以前被對方采訪過，對方沒有在前線待太久，就被調職了。
“等等。”郁庭和法尼齊齊打斷明梵。
郁庭詫異:“你說她是一名女性？！”
明梵點頭。
這不怪郁庭看不出來，這個世界的女性Alpha的身材都是很棒的，那種屬於女性的棒，而且女性Omega，這兩個屬性疊加在一起，基本就是相親市場的頂端，她們的皮膚更加細膩，模樣更加的可愛或者精致，這是她們原始性別給她們帶來的附屬特征。
而面前這位Omega幾乎跟細膩搭不上半毛錢的關系，頭發也給剃成了寸頭，很少有Omega給自己剃寸頭，穿著寬容的衣服，那些衣服一點兒都不整潔，就連聲音好像都沒那麽細膩。
賈小糖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沖著郁庭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她直白的誇獎道:“您真好看，我能為您拍一張照片，把照片放在我的新聞主頁上麽？”
郁庭看著面前有些灰撲撲的Omega，說實話，他是不理解的。
太……磕磣了。但是這位賈小糖笑容卻很感染人，那雙眼睛裏像是有光。
“你跑步的姿勢有點奇怪。”郁庭提醒她。
賈小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剛被治愈好，哈哈。”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給我拍照片。”郁庭拒絕了對方，說完之後，他又上下打量賈小糖:“你說你剛被治愈好？之前受傷了？”
賈小糖有些遺憾，她想要寫日志，忽然看到郁庭這麽一位Omega。不過她沒有強求，只是說了一句麻煩了，之後才回答郁庭的問題，“之前我在死亡星系的黑雨星，之前不是黑雨星忽然被蟲族攻擊了麽，我跟著當時我們所在的那個城裏的救援隊被撤走了，但是我被蟲族踩碎了脊柱。”
所以當時黑雨星上，他們在同一個星球，只是不在同一座城市？
“那，抱歉！打擾啦。”賈小糖沖著他們揮揮手，扭頭離開了。
法尼看著這位Omega的背影，罕見開口沒有情情愛愛的話題:“不得了啊。”
這位Omega絕對算得上O中豪傑，如果她作為戰地記者采訪過明梵，那起碼說明她所處的就是最危險的一線。
“確實，不過她出現在這裏問題很大。”明梵皺眉，“她當初被調走之前幾天表現不太對勁，聽我戰友轉述，她說她朋友不久之前做暗訪記者，然後死了。後來她還被帶走問詢過，具體問詢什麽，我不清楚。”
“哦，那可能是她的朋友知道了什麽東西，被滅口了？”郁庭猜測，“不過她和我們的足跡重合率是不是有些高？”
“她可能在調查一些什麽東西。”明梵猜測。
三個小時後，嘉亞星另一頭。
文澤定下住的酒店之後就找了個酒吧，坐在吧臺上，一個人幹掉了五六杯的酒。
不得不說，郁庭的每一個偽裝芯片的顏值都是非常棒的，就文澤坐在吧臺上這段時間，已經有不下三個人跟他搭話了。
畢竟文澤看起來是個非常帥氣的Alpha，而且進了酒吧之後，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悶，沒喝一口酒就微微抿一下唇，眉頭更是一直皺著，就沒放松過。
這種一看就有點故事的Alpha，特別招人喜歡。
這兒倒是沒有死亡星系那群人玩的那麽野，搭訕者都還算好打發。
文澤一杯一杯喝著悶酒，他給自己的設定是一個有著女性Beta愛人的富家少爺，結果被家裏強迫著娶一位Omega。而且家裏人不知道對他的愛人做了什麽，反正他找不到了。
於是他在訂婚之前把自己腺體給割了在家人的盛怒之下離家出走。
文澤自帶的孤獨氣息為這個角色增添了更多的悲涼感。
“嘿，你好，一個人嗎？”一位漂亮的Omega笑著跟文澤打招呼。
文澤所帶的手環微微變形，刺了一下文澤的手腕。
這是七七給他的暗示，對面的Omega沒有任何信息素氣息。
就算被壓制，Omega和Alpha身上也是會帶著跟少的一部分信息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完全輕輕爽爽，幹幹凈凈，那是Beta才會有的。
文澤看了對方一眼，皺了皺眉，帶著渾身酒氣，有些不耐道:“抱歉，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喝酒。”
“哈哈哈，不要誤會。”漂亮Omega笑容更大，“你的脖頸後面有一道疤，看起來是新疤，你受傷了？”
當然是新疤，這是郁庭讓七七控制治療倉處理的，絕對無痛，也絕對經得起考驗。
文澤笑了一下，笑的有些滲人:“是啊，你最好離我遠一些，我挖了自己的腺體，是個不可控的神經病。”
那位漂亮Omega並沒有離開，反而詢問:“為什麽這麽做？”
“與你無關。”文澤直接起身，像是不耐煩對方的詢問了，幹脆起身，準備換個地方，就差把“Omega離我遠點”這幾個字打印在身上了。
文澤換了個地方之後，那位Omega又跟了上來:“你切掉了自己的腺體嗎？”
文澤的手握緊了酒杯，如果不是切割腺體受傷嚴重的話，此時此刻他手裏的杯子估計已經被捏碎了:“你是那個老頭的人？”文澤的面色陰沈了下來。
“你說的老頭是誰我不知道。”Omega微微一笑，轉過身，讓文澤看自己的後脖頸:“我只能說，我們是同類。”
Omega是幽靈星盜團的人。
之所以沒有懷疑文澤是可能過來接近他們的臥底，主要還是因為，沒有臥底會為了接近一個弱雞的中等星盜團，而切割自己的腺體，尤其是Alpha。
文澤在看到對方腦後的疤痕之後露出震驚的目光。
與文澤這邊相反，郁庭那邊非常的輕松自在。
他們現在不需要搶劫，雖然郁庭的資金不太夠，但是文澤這個財大氣粗的皇室在和郁庭幫他改變容貌之後，給郁庭轉了一大筆資金。
而郁庭拿到了這筆錢之後沒有立刻行動，反而在酒店裏面……看偶像劇。
【主人，文澤接觸到幽靈星盜團的人了。】七七提醒郁庭。
郁庭只是點了點頭，而後繼續盯著投影看，看兩個人慢慢接吻，然後場景開始旋轉。
郁庭抓了一把爆米花，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明梵看了一眼目不轉睛的郁庭，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懷疑，郁庭是在變相的安慰他。
在郁庭拆卸機甲的時候，明梵就和郁庭待在一起。他喜歡坐在那些被確認無用的“垃圾堆”旁邊，看著自己曾經的機甲慢慢被肢解。
不舍沒有，更多的是惆悵。
明梵也是有責任感的，雖然沒有文澤那麽強烈，但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而看著機甲最後被拆解，他想到的是，這臺機甲曾經經歷過什麽，在也不會有人知道了，那些明白的人，那個承載著明梵過去的軍隊，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浩瀚的宇宙裏。
而曾經被賦予厚望的3s體能，在這樣的局勢下也是無能為力，他能夠做的還沒有郁庭多。
郁庭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起伏，盡管他問過一次明梵舍不舍得之後就再沒聊過這機甲的話題了，但從那之後，知道今天，他們吃的飯裏都是橘子味甜品居多，花樣還各不相同，雖然都是料理機做的，但不同的菜品還是能夠帶來不同的新奇體驗的。
怎麽說呢，吃了這麽久，明梵感覺自己都快變成一顆橘子了。
總之，郁庭什麽都沒講，但他的確在時時刻刻照顧明梵的情緒。
“嘶，我有個問題。”法尼在沙發角落，實在忍不住了，“我知道我們沒那麽急，可以調整一天，但是這個玩意兒。”
法尼指向全息投影的兩位主角:“我們這種星際悍匪，在這兒看這種偶像劇，你們覺得正常嗎？！”
“放輕松。”郁庭安慰他，“你是覺得這種題材你不喜歡嗎？我剛才看到了還有黑幫元素的，講星盜的小弟愛上星盜老大，相愛相殺的那種，你可能會更有代入感。”
“帶入什麽？！我去愛原蒂安那個老頭嗎？他就是個機械老頭！就算我對他那種狠勁十足的老帥哥感興趣，但是他身體都是機械的誒！”
“你之前有過這個想法？”明梵詫異，“如果他的身體不是機械的……”
“那也不是不行。”法尼回答的相當幹脆。
“活該你腎虛。”郁庭嫌棄。
法尼切了一聲，而後靠在沙發背上，看著恩恩愛愛的劇情，又瞅了一眼自己身旁那兩個同吃一桶爆米花的“好朋友”。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那份。
嗯，他們倆人吃一桶，自己一人一桶，明顯是自己比較賺，但法尼就覺得特別牙酸，可能是因為爆米花是橘子味的原因。
最後法尼受不了了，他猛的起身，想要高喊一句老子不奉陪了，不過好歹克制住了自己:“你們看吧，我下去遛遛彎。”
“也行。”郁庭並不挽留，“要記得你手上的手環啊，別想著逃跑，會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法尼擺擺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門而出。
最後將房門關上的時候，法尼停頓了好久，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店門，長嘆一口氣。
他給那兩個人獨處的時間，方便兩個人撞碎那扇防彈玻璃窗，搞明白互相之間的關系。這也算是做善事了。
想通這一點之後，法尼頭也不回的下酒店，看著相對熱鬧的大街，感覺自己終於自由了。
自由的法尼站在酒店門口，卻久久沒有動彈。
他的肩膀挎著，除非有必要，他是絕對不會挺直自己腰板的，杵在大街上看著站沒站相不太像個正經人。
法尼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盯著他，他努力的把自己的腰板弄正了一些，就像他以前在軍校時那樣。
不過這種姿態也就維持了兩三秒，他便又從“精神抖擻”轉變為了“含胸駝背”。
“太不舒服了，媽的。”法尼嘟囔著，雙手插兜，朝自己左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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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們回了一趟死亡星系主星，把能用的那部分放進了實驗室。
放了個東西之後就又出發了, 畢竟時間緊迫。
“他們都不下來喝個茶嗎？”原蒂安一邊說, 一邊用手撫摸他們留下的那些材料。
陳佳瑤提醒自家首領:“別摸壞了。”
“他處理過的材料，我摸摸怎麽會壞？”原蒂安看著那些原材料, 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
尤其最近死亡星系有了些突破, 原蒂安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年輕了很多。
“您這樣像個變態。”陳佳瑤嘆氣, “我感覺您恨不得上去親一口。”
“有嗎？”原蒂安猛的一挑眉, “我不覺得啊。”他的手還在來回摩挲那些零部件, 恨不得給這些零部件盤出包漿。
重新啟航的郁庭他們準備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剛才原蒂安的眼神太熱切了。”郁庭回想起來，還覺得自己身上冒雞皮疙瘩。
“他不會發現咱們材料來源於明梵的機甲了吧。”法尼也看的怪滲人的。
“肯定知道了。”文澤說, “原蒂安這個人能坐上死亡星系一把手的位置, 不會簡單。”
“但他會選擇視而不見。”明梵補充, “他需要和我們繼續合作。”
郁庭點點頭:“等我們回去的時候, 那些處理過的零件一定會被他盤到反光。”
他知道原蒂安渴求武器裝備，也知道最近死亡星系有了突破。但對方樂的一口大白牙直往外呲, 就有那麽點嚇人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事先清楚原蒂安的性格，郁庭真要懷疑老頭盯著自己呵呵笑是因為看上自己了。
“好了好了，接下來目標是嘉亞星。”法尼指著星圖上一處行星道，“這兒出金屬礦很豐富，特產的嘉亞金屬一般是用於武器制作。因為數量比較少, 而且價格非常非常昂貴, 直接用它作為原料之一來打造機甲還是非常少見的。”
“先去看看, 也許能夠作為融合材料之一。”郁庭想要打造的3s機甲肯定得像自己這身一樣，有仿生物，部分可變形的特性。
那是以七七為中樞而創造的，如果是新的機甲，那肯定得新配一臺主腦Ai，能夠和七七聯動的那種。
七七本來對此沒有意見的知道郁庭準備給新的Ai想名字，詢問七七“郁德行”怎麽樣。
然後七七開始抗議了，畢竟大家都是同僚，為什麽名字畫風都不一樣？回頭一看那個機甲的Ai，一看名字就是正兒八經的。
而且鬼知道郁庭有沒有給算過八字？雖然郁庭不清楚八字是什麽，但回頭郁庭給人介紹Ai的時候說:“這個叫郁德行，我希望它德行要好，未來成為一個對蟲有用的Ai。另一個叫七七，因為他是我的第七個AI。”
郁庭其實並沒有想這麽多，他就是純粹的感覺給機甲的Ai取名叫德行，有一種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揍人的感覺，用德行的鐵拳錘那些混蛋。
這難道不爽快嗎？
而且自己的AI跟自己姓這挺合理的啊，最後這事兒也就沒有下文了，郁庭和七七默契的沒有提起。
這些天法尼和文澤關系倒是處的不錯，倆人經常一起痛罵人類聯合政府不做人，那群所謂的“人類至上主義”是傻逼。
畢竟如果不是當年那場進化，人類可能早已經消失在歷史洪流裏面了，活不到現在。
再者說了，他們人類和蟲族壓根就是不可融合的，他們的關系永遠都是吞噬者和被吞噬者，強行融合最後只能人類的一方被蟲族的一方吞噬。
反正這倆算是在辱罵人類聯合政府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擁有了共同敵人之後，兩人勉強建立起了一種酒肉朋友的塑料友誼。
總之，他們這個奇形怪狀的小隊意外相處的不錯。
“嘉亞星治安也挺差的。”法尼介紹，“我之前在那上頭待過一段時間。他們星系政府權利沒有那麽大，基本都是分權給了各個星球，不好管。”
“嘉亞星擁有大量的稀有金屬礦，一早就被其他星系實際給幹預了，所以也很亂。”文澤解釋道，“上面各個黑幫盤踞，還有不同陣營的‘反抗軍’，以及一群腦子有泡的宗教狂熱分子。”
“宗/教狂熱這個詞在現如今的社會已經很少見了。”明梵說，“現在大家大多是唯物主義者。”
“畢竟人類還沒有探索這個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宇宙之外有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文澤反而表示理解。
從其他宇宙過來的郁庭並不想給文澤答疑解惑，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法尼你在這星球待的那幾年都在幹嘛？”
“做稀有金屬倒賣，搞對象，以及調查幽靈星盜團。”法尼聳肩，“我發現這個慫比星盜團有點詭異。”
“嗯？”郁庭疑惑的看向法尼。
“別看我這樣。”法尼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好歹也是s級精神力，我仔仔細細調查了幽靈星盜團的采購記錄，發現他們購買的能源石根本不足夠支撐那搜母艦，也確定了他們沒有私底下購買什麽高級的能源石。”
“那為什麽懷疑上他們？”
“其實就是我在其他星球的時候試圖勾搭過他們星盜團的Omega，結果被嫌棄了。他說我身上的氣息挺惡心的。”法尼撓撓頭，笑的有些尷尬。
其他三人齊齊看向他。
“你是搞對象失敗了所以在報覆嗎？”郁庭問，明梵點點頭。
“你這樣的，人家Omega看不上你才正常。”文澤接茬。
“喝酒了？你的思想能不能陽光一點？”郁庭繼續，明梵也繼續點頭。
“不不不，你們會錯意了，當時我沒有暴露自己的外貌，戴著面具呢，我也很確定我沒有喝酒。而且他當時拒絕我時說的話有一些古怪。”法尼不能讓自己背上渣A的名聲，“他說我散發著腐爛又惡臭的信息素味道，然後他還提醒說他是男人。”
“後來我觀察他，發現他的後脖頸上有一道疤，大概是切割了腺體。”法尼摸了摸自己下巴，“很有意思，那種小疤隨時都能消除，他為什麽要留著？要知道Omega群體裏面沒有以疤痕為美的奇特審美，我懷疑那道疤象征著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他的榮譽。”
“所以你調查出什麽了？”郁庭很期待。
法尼的確是S級精神力，而且潛伏多年也搞了不少動作了，他掌握的資料肯定比郁庭多。
“呃，除了他們能源石有問題，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法尼有些尷尬，還有些被戳破窘事的嬌羞，盡管嬌羞這一情緒出現在他現在的臉上十分違和，“他們藏得太深了，不過我至少確定了他們是有問題的。”
“那不是屁用沒有？”郁庭嫌棄。
法尼繼續害羞:“也不要那麽直接嘛。人家好歹是掌握了一點他們出巡的規矩的，現在這個時候，他們的母艦應該已經回到那個星球了。”
“怎麽個出巡規律？”郁庭問。
“出了大事之後必定回他們老巢待一兩個月。小將軍明梵星艦被搶是大事，小將軍的死亡和你的忽然出現也是大事，但那個時候他們正在被天樞星系圍剿，顧不過來。”法尼說完，看向文澤。
“是的，有這麽一回事。”文澤點頭，“因為天樞星發現他們有部分成員有割去腺體的習慣，所以幹脆做邪典給打壓了，不過沒有窮追猛打太久，他們太能藏了，後來被確定驅逐出天樞星範疇之後，就沒有再管過他們。”
割去腺體之後，信息素還是其次，主要是人的身體會遭受破壞，激素紊亂，反正就是對活著沒好處。
天樞星不允許這樣危險的星盜在他們附近轉悠，如果他們星系有小孩被抓了強制摘除腺體怎麽辦？
雖然幽靈星盜團沒有這麽做過，但這也就是明面上，反正天樞星系本來就是君主專制，幽靈星盜團只是個星盜組織，打了也就打了，也不用給個為什麽。
“難怪你們天樞星沒有他們的人。”法尼嘿嘿笑了兩聲，“幹得漂亮。”
“我也沒有腺體。”文澤忽然說，“我如果在脖子後面做個疤，也許能在他們裏面轉一圈看看。”
“你這麽猛的嗎？”郁庭詫異。
“還行，本職工作，本來就是做臥底的。”文澤說到這裏嘆了口氣，“如果當初不是同僚不給力，抓住之後把我供出來了，我絕對能夠完美的完成任務。”
“但他們可能認識你的臉。”郁庭說。
“那就換一張臉。”文澤看向郁庭，“郁先生，我給您提供足夠的資金，讓您能夠收購那些稀有金屬，希望您能夠幫我改變樣貌。”
郁庭沒有說話，他確實是把這事兒當八卦來聽的，不打算管，他一個其他宇宙來的蟲族，哪裏管得了這個世界人類的事？尤其是人類權益覆雜的要命，郁庭沒那個必要管那些。
文澤也清楚郁庭不會管，不過他作為人類聯合政府SC組織反情報部的前任副部長，也是天樞星的皇室，他不能視而不見。他跟著郁庭就是為了尋求另一種破局之法。
從始至終，他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可以啊。”郁庭點頭，無論這些人再怎麽折騰，郁庭都不會阻攔，尤其是文澤這種年紀不小，重要工作幹了不少的，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們分開，還是說……”
“我盡量在你們離開嘉亞星之前完成任務。”文澤說，這次他們沒法像上次那樣，直接偷了機甲跑路完事，那些材料到底有沒有用，還得讓郁庭親自檢測，所以他們大概率會在嘉亞星系停留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文澤也不打算拖太久，他不是要瓦解幽靈星盜團，只是想要搞明白他們到底隱藏了什麽，大概花不了太多的時間。
他們在降臨嘉亞星之前兵分了兩路文澤把他們在主城的港口放下之後，又開著星艦去了有幽靈星盜團駐紮的城市。
郁庭明梵還有法尼目送著他離開。
法尼忍不住感嘆:“有信仰的人和咱們就是不一樣哈，明明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卻在糾結全人類的問題，嘶，他精神力是不是不高？”
“你在諷刺他？”郁庭詢問。
“不，我在吹捧他。”法尼聳聳肩，說的並不怎麽走心。
“總之……”郁庭想說先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不過話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那邊那位Omega先生！”有人大聲喊。
郁庭皺眉看過去，發現出聲的Omega正盯著自己，眼見郁庭目光轉過去，立刻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起來。
“你真受歡迎啊。”法尼看著那位Omega樂呵呵的笑臉，有些無語，他搞不懂為什麽郁庭這麽受歡迎，有那麽多Omega喜歡他嗎？
這位Omega長得不錯，就是曬得黢黑，皮膚和牙有著鮮明的對比，這顯得他的笑容格外淳樸，說實話，起碼乍一看，他不太像個O。
“啊。”一直沒有出聲的明梵忽然楞了一下，“賈小糖啊。”
“你認識？！”郁庭和法尼看向明梵。
“她是一位非常厲害的記者，做過一段時間的戰地記者，後來好像被調離了。是一位思想前衛的Omega女性。”明梵以前被對方采訪過，對方沒有在前線待太久，就被調職了。
“等等。”郁庭和法尼齊齊打斷明梵。
郁庭詫異:“你說她是一名女性？！”
明梵點頭。
這不怪郁庭看不出來，這個世界的女性Alpha的身材都是很棒的，那種屬於女性的棒，而且女性Omega，這兩個屬性疊加在一起，基本就是相親市場的頂端，她們的皮膚更加細膩，模樣更加的可愛或者精致，這是她們原始性別給她們帶來的附屬特征。
而面前這位Omega幾乎跟細膩搭不上半毛錢的關系，頭發也給剃成了寸頭，很少有Omega給自己剃寸頭，穿著寬容的衣服，那些衣服一點兒都不整潔，就連聲音好像都沒那麽細膩。
賈小糖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沖著郁庭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她直白的誇獎道:“您真好看，我能為您拍一張照片，把照片放在我的新聞主頁上麽？”
郁庭看著面前有些灰撲撲的Omega，說實話，他是不理解的。
太……磕磣了。但是這位賈小糖笑容卻很感染人，那雙眼睛裏像是有光。
“你跑步的姿勢有點奇怪。”郁庭提醒她。
賈小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剛被治愈好，哈哈。”
“抱歉，我不喜歡別人給我拍照片。”郁庭拒絕了對方，說完之後，他又上下打量賈小糖:“你說你剛被治愈好？之前受傷了？”
賈小糖有些遺憾，她想要寫日志，忽然看到郁庭這麽一位Omega。不過她沒有強求，只是說了一句麻煩了，之後才回答郁庭的問題，“之前我在死亡星系的黑雨星，之前不是黑雨星忽然被蟲族攻擊了麽，我跟著當時我們所在的那個城裏的救援隊被撤走了，但是我被蟲族踩碎了脊柱。”
所以當時黑雨星上，他們在同一個星球，只是不在同一座城市？
“那，抱歉！打擾啦。”賈小糖沖著他們揮揮手，扭頭離開了。
法尼看著這位Omega的背影，罕見開口沒有情情愛愛的話題:“不得了啊。”
這位Omega絕對算得上O中豪傑，如果她作為戰地記者采訪過明梵，那起碼說明她所處的就是最危險的一線。
“確實，不過她出現在這裏問題很大。”明梵皺眉，“她當初被調走之前幾天表現不太對勁，聽我戰友轉述，她說她朋友不久之前做暗訪記者，然後死了。後來她還被帶走問詢過，具體問詢什麽，我不清楚。”
“哦，那可能是她的朋友知道了什麽東西，被滅口了？”郁庭猜測，“不過她和我們的足跡重合率是不是有些高？”
“她可能在調查一些什麽東西。”明梵猜測。
三個小時後，嘉亞星另一頭。
文澤定下住的酒店之後就找了個酒吧，坐在吧臺上，一個人幹掉了五六杯的酒。
不得不說，郁庭的每一個偽裝芯片的顏值都是非常棒的，就文澤坐在吧臺上這段時間，已經有不下三個人跟他搭話了。
畢竟文澤看起來是個非常帥氣的Alpha，而且進了酒吧之後，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悶，沒喝一口酒就微微抿一下唇，眉頭更是一直皺著，就沒放松過。
這種一看就有點故事的Alpha，特別招人喜歡。
這兒倒是沒有死亡星系那群人玩的那麽野，搭訕者都還算好打發。
文澤一杯一杯喝著悶酒，他給自己的設定是一個有著女性Beta愛人的富家少爺，結果被家裏強迫著娶一位Omega。而且家裏人不知道對他的愛人做了什麽，反正他找不到了。
於是他在訂婚之前把自己腺體給割了在家人的盛怒之下離家出走。
文澤自帶的孤獨氣息為這個角色增添了更多的悲涼感。
“嘿，你好，一個人嗎？”一位漂亮的Omega笑著跟文澤打招呼。
文澤所帶的手環微微變形，刺了一下文澤的手腕。
這是七七給他的暗示，對面的Omega沒有任何信息素氣息。
就算被壓制，Omega和Alpha身上也是會帶著跟少的一部分信息的，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完全輕輕爽爽，幹幹凈凈，那是Beta才會有的。
文澤看了對方一眼，皺了皺眉，帶著渾身酒氣，有些不耐道:“抱歉，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喝酒。”
“哈哈哈，不要誤會。”漂亮Omega笑容更大，“你的脖頸後面有一道疤，看起來是新疤，你受傷了？”
當然是新疤，這是郁庭讓七七控制治療倉處理的，絕對無痛，也絕對經得起考驗。
文澤笑了一下，笑的有些滲人:“是啊，你最好離我遠一些，我挖了自己的腺體，是個不可控的神經病。”
那位漂亮Omega並沒有離開，反而詢問:“為什麽這麽做？”
“與你無關。”文澤直接起身，像是不耐煩對方的詢問了，幹脆起身，準備換個地方，就差把“Omega離我遠點”這幾個字打印在身上了。
文澤換了個地方之後，那位Omega又跟了上來:“你切掉了自己的腺體嗎？”
文澤的手握緊了酒杯，如果不是切割腺體受傷嚴重的話，此時此刻他手裏的杯子估計已經被捏碎了:“你是那個老頭的人？”文澤的面色陰沈了下來。
“你說的老頭是誰我不知道。”Omega微微一笑，轉過身，讓文澤看自己的後脖頸:“我只能說，我們是同類。”
Omega是幽靈星盜團的人。
之所以沒有懷疑文澤是可能過來接近他們的臥底，主要還是因為，沒有臥底會為了接近一個弱雞的中等星盜團，而切割自己的腺體，尤其是Alpha。
文澤在看到對方腦後的疤痕之後露出震驚的目光。
與文澤這邊相反，郁庭那邊非常的輕松自在。
他們現在不需要搶劫，雖然郁庭的資金不太夠，但是文澤這個財大氣粗的皇室在和郁庭幫他改變容貌之後，給郁庭轉了一大筆資金。
而郁庭拿到了這筆錢之後沒有立刻行動，反而在酒店裏面……看偶像劇。
【主人，文澤接觸到幽靈星盜團的人了。】七七提醒郁庭。
郁庭只是點了點頭，而後繼續盯著投影看，看兩個人慢慢接吻，然後場景開始旋轉。
郁庭抓了一把爆米花，塞進了自己的嘴裏。
明梵看了一眼目不轉睛的郁庭，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懷疑，郁庭是在變相的安慰他。
在郁庭拆卸機甲的時候，明梵就和郁庭待在一起。他喜歡坐在那些被確認無用的“垃圾堆”旁邊，看著自己曾經的機甲慢慢被肢解。
不舍沒有，更多的是惆悵。
明梵也是有責任感的，雖然沒有文澤那麽強烈，但他現在什麽都做不了。而看著機甲最後被拆解，他想到的是，這臺機甲曾經經歷過什麽，在也不會有人知道了，那些明白的人，那個承載著明梵過去的軍隊，已經徹底的消失在了浩瀚的宇宙裏。
而曾經被賦予厚望的3s體能，在這樣的局勢下也是無能為力，他能夠做的還沒有郁庭多。
郁庭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起伏，盡管他問過一次明梵舍不舍得之後就再沒聊過這機甲的話題了，但從那之後，知道今天，他們吃的飯裏都是橘子味甜品居多，花樣還各不相同，雖然都是料理機做的，但不同的菜品還是能夠帶來不同的新奇體驗的。
怎麽說呢，吃了這麽久，明梵感覺自己都快變成一顆橘子了。
總之，郁庭什麽都沒講，但他的確在時時刻刻照顧明梵的情緒。
“嘶，我有個問題。”法尼在沙發角落，實在忍不住了，“我知道我們沒那麽急，可以調整一天，但是這個玩意兒。”
法尼指向全息投影的兩位主角:“我們這種星際悍匪，在這兒看這種偶像劇，你們覺得正常嗎？！”
“放輕松。”郁庭安慰他，“你是覺得這種題材你不喜歡嗎？我剛才看到了還有黑幫元素的，講星盜的小弟愛上星盜老大，相愛相殺的那種，你可能會更有代入感。”
“帶入什麽？！我去愛原蒂安那個老頭嗎？他就是個機械老頭！就算我對他那種狠勁十足的老帥哥感興趣，但是他身體都是機械的誒！”
“你之前有過這個想法？”明梵詫異，“如果他的身體不是機械的……”
“那也不是不行。”法尼回答的相當幹脆。
“活該你腎虛。”郁庭嫌棄。
法尼切了一聲，而後靠在沙發背上，看著恩恩愛愛的劇情，又瞅了一眼自己身旁那兩個同吃一桶爆米花的“好朋友”。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那份。
嗯，他們倆人吃一桶，自己一人一桶，明顯是自己比較賺，但法尼就覺得特別牙酸，可能是因為爆米花是橘子味的原因。
最後法尼受不了了，他猛的起身，想要高喊一句老子不奉陪了，不過好歹克制住了自己:“你們看吧，我下去遛遛彎。”
“也行。”郁庭並不挽留，“要記得你手上的手環啊，別想著逃跑，會死的。”
“知道了，知道了。”法尼擺擺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門而出。
最後將房門關上的時候，法尼停頓了好久，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酒店門，長嘆一口氣。
他給那兩個人獨處的時間，方便兩個人撞碎那扇防彈玻璃窗，搞明白互相之間的關系。這也算是做善事了。
想通這一點之後，法尼頭也不回的下酒店，看著相對熱鬧的大街，感覺自己終於自由了。
自由的法尼站在酒店門口，卻久久沒有動彈。
他的肩膀挎著，除非有必要，他是絕對不會挺直自己腰板的，杵在大街上看著站沒站相不太像個正經人。
法尼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盯著他，他努力的把自己的腰板弄正了一些，就像他以前在軍校時那樣。
不過這種姿態也就維持了兩三秒，他便又從“精神抖擻”轉變為了“含胸駝背”。
“太不舒服了，媽的。”法尼嘟囔著，雙手插兜，朝自己左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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